MAY 05 SUN

 

 

 

巴菲特之子:我反對慈善

作者:彼得•巴菲特 | 來源:文摘 | 日期:2013-08-08 07:44:52

 

大多數時間是在給廣告、電影和電視節目寫曲子,對於富豪階層的慈善世界一無所知。直到2006年發生爆炸性事件。那年,我父親沃倫•巴菲特履行諾言,將他的絕大部分財富捐獻社會。我父母多年前創建了三家基金會。除了 ​​若干筆巨額捐款,父親還資助了這三家基金會,並讓三個孩子各經營一家。

 

我和太太開始踏入慈善事業後,才體會到所謂的慈善殖民主義。我能感受到,捐款者有某種“拯救世界”的衝動。大家(包括我自己)對某個地方知之甚少,卻自以為能幫當地人解決問題。不管是種田技術、教育、職業培訓或商業,在我耳邊不斷聽到的是,把甲地的成功模式生搬硬套到乙地,根本無視文化、地理和社會風俗的巨大差異。

 

我們的決策常常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為預防艾滋病,在紅燈區散發安全套,結果卻抬高了無防護措施的性交易價格。

 

但我現在覺得,還有一樁事情危害更大。

 

由於父親的名聲,我佔據著一些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位子。你去參加任何高層次的慈善會議,都會看到國家首腦與投行經理、商業領袖交頭接耳。大家都在討論問題,而這些問題很可能是因為坐在左手邊的人失職造成的。很多數據表明,不平等的狀況仍在加劇。同時,根據城市研究所(Urban Institute)的研究,非營利部門的規模卻正在穩步增長。2001年至2011年間,非營利組織的數量增加了25%。其增長率超過商業部門和政府部門。這是一樁大生意,單單美國 2012年的規模就達到3160億美元,僱傭940萬餘人。

 

慈善已經成為消除差距的“獨門法寶”,源源不斷地創造出會議、工作坊和各種交流團體。

 

這個體制創造的大部分財富供極少數人享用,它摧毀的生命和社群越多,就越是大公無私地宣揚“回報社會”。我稱其為“洗滌良心”——坐擁正常人一輩子享用不完的財富,然後做慈善撒出一點點,保證自我感覺良好。

 

但這只會維護現行的不平等體制。富人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其他人只能保證不造反。每每有人通過做慈善換取心安理得的感受,世界的另一端就會有人犧牲在不公正的體制之下。

 

隨著越來越多具有商業頭腦的人物踏入慈善界,商業原則也成為慈善活動的重要元素。我聽到有人問“投資回報率多少”,彷彿投資回報率是唯一的成功指標,而那是有關療救疾苦的事業。小額貸款和金融知識普及率(我可能會得罪一些大人物和好朋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大家必然會融入我們的債務和利息貸款體制。人們會超越每天2美元的水平線,然後購買更多商品和服務。可是,這不是在給老虎提供食物嗎?

 

我不是在呼籲制止資本主義;我是在呼籲人道主義。

 

我常聽人說:“要是他們和我們一樣就好了”(擁有潔淨的飲用水、醫療服務、自由市場、優質教育、安全的生活環境)。是的,這些都很重要。但任何“慈善”(我憎恨這個詞)事業都不可能解決以上任何一個問題。它只能把易拉罐踢到路邊而已。

 

我和妻子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解決方案,但我們知道如何傾聽。我們將一點點學習,支持體制變革的每一小步。

 

現在亟需新的操作系統。不是什麼2.0或3.0,而是從頭做起。採用新的代碼。

 

我們正在經歷想像力的危機。愛因斯坦說過,你不能用創造問題的思維解決問題。基金會的資金是最好的“風險資本”。

 

有人正在努力實踐,創造另類的生活方式,真正讓所有人共同繁榮(我的意思不是為更多人創造更多商品)。

 

金錢應該用於創造新的概念,撼動這個把世界改造成大市場的現行體制。每個街角都有無線網絡就是進步嗎?不。進步應該是,世上沒有一位13歲小女孩被迫上街出賣肉體。但只要人們還在為自己的慈善行為沾沾自喜,貧困機器就仍然主宰著這個世界。

 

這已是老生常談。我們需要新的傳奇。

http://opinion.dwnews.com/news/2013-08-08/59303331.html

 

 

吳銘

   近日,美國著名投資家和慈善家沃倫·巴菲特之子彼特·巴菲特在《紐約時報》發表題為《慈善工業綜合征(The Charitable-Industrial Complex)》的文章,根據自己的親身經驗指出,慈善不僅不能解決社會不平等問題,反而會使人們忽視造成不平等的體系性原因而缺乏覺悟。這篇批判慈善的文章引起軒然大波,例如《金融時報》8月2日發表題為「你也有份,彼特(Et tu,Peter)」 的社論,質問彼特是否在召喚內心中的「列寧」。目前,中國的慈善事業正處於新的發展階段,這一重要爭論很值得關注和了解。

   彼特·巴菲特是一位職業音樂人,曾拿過格萊美音樂獎,老巴菲特曾向股東推薦過他寫的《人生由自己打造》。在彼特看來,今天讓少數人巨富的社會體系,正在破壞越來越多的人和共同體的生活,與其把少數富人的慈善稱作「回饋」,不如叫做「良心漂白(conscience laundering)」。這是一種讓富人在晚上睡得安穩、讓社會不平等穩固化的方法。對於那些跨國的慈善行動,彼特則沿用了「慈善殖民主義」的說法。在他看來,無論國內還是國際,少數富人的慈善其實都是左手製造問題,而用右手來解決問題。基於這一分析,他認為現在缺乏解決社會不平等問題的想像力,如愛因斯坦所說,不能用製造某一問題的思維方式來解決這一問題。他呼籲應該致力於走出一條新路。

   《金融時報》社論的標題用了古羅馬愷撒大帝的一個典故,據說愷撒被刺殺身亡前最後一句話是對他養子和最倚重的助手布魯圖說的:「你也有份,布魯圖?(Et tu, Brute?)」此處用典去掉了問號,意思非常明白,一是指彼特·巴菲特批判慈善的文章無異於「弒父」,這個「父」不僅指老巴菲特,也指他所屬的階層;二是彼特在文章中所批判的那些問題,他自己又如何能置身事外。該社論認為,小巴菲特對慈善抱有激進的看法(以為它應該能改變社會不平等),但即使改革后的慈善也無法終結貧窮;只有運作良好的市場與有能力的國家相結合,才能做到這一點。

   而彼特·巴菲特與《金融時報》的主要分歧正在於對西方社會不平等根源的診斷,後者從根本上不會同意前者認為根源在於當前西方社會體系的看法。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後者認為彼特強調不同階級之間的矛盾,表達了類似於列寧的觀點。從中國當代史來看,這樣的辯論並不陌生。1950年代初關於電影《武訓傳》的爭論即圍繞這一議題展開,當時一篇重要評論即指出,表彰武訓在晚清行乞興學,沒有研究當時人民的壓迫者究竟是誰。

   今天彼特·巴菲特重提這一問題,意味著,由於當代社會不平等不斷擴大,不管我們多麼拒絕這類問題的出現,它就在那裡。這些問題的提出,對於當代慈善事業的發展亦不無好處。其一,將慈善放在合適的位置之上。如果將慈善理解為讓自己「睡得安穩」的方式,未必能做到;如果將慈善當作生意,比如推動為「慈善捐贈」減稅,在中國減稅則會催生一大批為逃稅而生的「慈善行為」,進一步加劇慈善事業的敗德。其二,加強慈善的公共性,降低慈善與自身經營之間的關聯,強化被捐贈項目的獨立性和公共性。



詳全文 小巴菲特「弒父」:應該強調慈善的公共性-財經新聞-新浪新聞中心 http://news.sina.com.tw/article/20130807/1033184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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