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地檢署考量柳林瑋已認罪，今依侵占罪將他緩起訴，期限2年，條件是支付公庫40萬元，並從事義診相關之義務勞務60小時。（資料照，記者謝君臨攝）
〔記者錢利忠／台北報導〕台北地檢署偵辦公民1985行動聯盟前發言人、獨立媒體沃草前執行長柳林瑋被控侵占案，針對公民1985行動聯盟所指控他涉私下募款30萬元部分，台北地檢署考量他已認罪，今依侵占罪將他緩起訴，期限2年，條件是支付公庫40萬元，並從事義診相關之義務勞務60小時。
至於沃草指控柳林瑋將公款200萬元匯入其私帳的部分，檢方調查發現，沃草的公帳及私帳均混在一起，且柳林瑋並未擅自使用該筆200萬元款項，認定柳林瑋此部分並不構成侵占，將此部分簽結。
目前全案分為三大重點：一九八五聯盟控告柳林瑋假借聯盟名義，對外募款三十萬元進入私帳，涉嫌詐欺、侵占；柳林瑋將沃草二百萬元挪到私人帳戶，涉嫌公務侵占；溢報沃草員工薪資、勞健保未如期加保涉及偽造文書。
檢方指派檢察事務官比對各項證據，發現柳林瑋要求廠商「以他個人名義」開立三十萬元發票，與一九八五聯盟「天下為公」活動專案的名目、時間點都兜不攏。在沃草公司帳方面，檢方發現柳林瑋、沃草公司帳混用不清，加上黃瓈葳指稱，公司財務一直由她處理，柳林瑋不管財務，柳林瑋挪用公司二百萬元的動機「匪夷所思」。
沃草營運一年燒一五〇〇萬元
柳林瑋在個人臉書上發出聲明，強調沃草「因新創公司人力短缺，未設置專職財務長，因此帳務與財務一直由本人或辦公室行政處理」，與黃瓈葳的說詞矛盾。
沃草營運所費不貲，辦公室設備、營運網路平台加上十四、五名員工，初始資金八十四萬元、期間公司增資一千萬元，都是由金主埋單，其餘則是FlyingV募款而來的四九二萬元。
在二〇一四年底沃草的offsite meeting上，其中一位金主表示「一五七六萬元到二〇一四年底就會燒完」，並在一四年底增資一二〇〇萬元，做為二〇一五年沃草的營運總預算，由於沃草目前尚未找到能穩定獲利的營運模式，「中間有需要錢再來增資」。
除了金主增資，對外募款也是重要資金來源，然而，沃草性質是「公司」，不能接受捐款；公民一九八五行動聯盟性質貼近「社團」，而並未法人化，雖然聯盟成員中不乏與沃草員工身分重疊者，但彼此業務、財務、組織各自獨立，聯盟所有收支都上網公開，另有專職財務組管理經費，加上內部採共識決制度，不可能同意將帳戶與沃草共用。
向海外獨派台僑吸金
有鑑於以上，柳林瑋在今年二月中旬邀集沃草員工，申請成立社團法人，希望由社團法人吸納捐款，來挹注沃草公司的營運。
至於捐款要從哪來？柳林瑋在offsite meeting中，向所有員工、金主定調，台灣人公共事務會（ＦＡＰＡ）邀請他前往美國，將是一場「募款」、「人脈耕耘」之旅，他將以「網路如何翻轉社運、媒體和民主的各種想像」為題進行巡迴演講。
當時柳林瑋強調，ＦＡＰＡ是一個「台獨傾向、很有很有資源」的團體，但困境在下一代欠缺台灣認同；他指出，沃草想獲得台獨色彩鮮明的海外支持，不需要直接主張台灣獨立，只要主打「公民運動、公民參與」就行——這些內容，都詳細記錄在offsite meeting的會議記錄中。
除了長期向美國國會遊說對台法案、人權、民主等等議題的ＦＡＰＡ外，柳林瑋條列的重要海外募款對象，還有北美洲台灣人醫師協會（ＮＡＴＭＡ）與台灣人同鄉會等。
這群在海外的台派人士，不少是早年黑名單、白色恐怖年代即流亡在外，或是民國七〇年代「來來來，來台大，去去去，去美國」的知識分子，許多人願意為千里之外的公民運動出錢出力，有的則是盼望台灣能獨立建國。
在今年五月六日，柳林瑋將二百萬元匯入私帳，他在臉書上解釋，這是為了「降低出國期間處理帳款的不確定性」，已在被沃草宣告革職的前四天匯回，並否認侵占行為，表示爭議出在「便宜行事的心態」。
二百萬元不符合動支比例
但啟人疑竇的是，定調是「募款」、「人脈耕耘」的出國行程，食宿皆由ＦＡＰＡ買單，柳林瑋也從未報告行程中有併購海外公司、大額採購計畫，為何需要挪用到將近六分之一的「二〇一五年沃草年度總預算」？
另外，沃草表定每月五日發薪，而柳林瑋從未使用銀行薪資轉帳，都是用紅包袋裝現金發給員工，按照慣例，五月六日柳林瑋早已「包完給員工的紅包袋」。ＦＡＰＡ巡迴演講於五月二十二日開始，到返抵國門是台灣時間六月二日，距離六月的發薪日還有三天，差旅費、員工薪資並非出國期間「可能公務支出」，究竟二百萬元入私帳的目的何在？這一切疑問，都將在未來的司法攻防上見真章。
2015-06-10 17:25:14
【文／陶曉嫚】
因洪仲丘案成立公民一九八五行動聯盟，號召二十五萬白衫公民上街頭而聲名大噪的意見領袖柳林瑋，是近期凝聚網路意見的超新星。
他受到金主賞識，獲得二二〇〇萬資金成立網路公司「沃草」，卻因一張三十萬元的收據引爆財務黑洞，旋即被一九八五停權、沃草公司開除。
《新新聞》記者陶曉嫚是聯盟起始的三十九人之一，全程參與沃草創業，於今年二月離職，並從五月下旬協助查帳，以下將完整揭示事件始末，這不是一個「少年得志大不幸」可以總括的故事，在人性的旋轉門前：Big citizen is always watching you。
本月六日午夜，公民一九八五行動聯盟、沃草公司兩個獨立團體，幾乎同時宣告因「個人財務問題」、「重大財務錯誤」，將創始的靈魂人物柳林瑋停權與革職。
沃草在二十二小時後再度發出聲明，證實「部分員工勞健保投保作業確實出現行政疏失」，引起網友嘩然，加上FlyingV募資專案獲得三千九百位網友支持、近五百萬元注資，目前尚未公開財報，讓人不禁捏一把冷汗，難道還有更多未爆彈？
踢好友、刪留言、已讀不回
「我覺得跳了好大的火坑！」暫代沃草代表人的林祖儀坦言，他身兼財金博股分有限公司執行長、寓意科技財務長、割闌尾計畫發言人等多職，在報稅季幾乎是分身乏術，沃草的查帳工程才剛剛展開，完全是焦頭爛額狀態。
另一方面，一九八五聯盟成員也拚命聯絡柳林瑋，但他不接聽電話，對所有訊息都「已讀不回」，不少聯盟成員到他的臉書留言、要求他出面解釋，卻遭到「踢好友」、「刪留言」處理。
眾人亟欲知道的是，所謂的「重大財務錯誤」是什麼？「個人財務問題」指的又是什麼？為什麼在二〇一三年十月的「天下為公」活動費用結清後，他卻在最近私下致電舞台廠商，索討一張一年八個月前的三十萬元收據？
在二○一三年的八〇三「萬人凱道送仲丘」晚會後，一群台派大老、企業主們，迫不及待要見到這場公民運動的總召。在中研院研究員黃國昌的引薦下，柳林瑋受邀到台派金主的沙龍聚會，暢談三十九人到二十五萬人的白色奇蹟，其中一位金主形容，柳林瑋的口才辨給、領袖魅力十足，讓在場所有人為之動容。
大老們自然地詢問到，活動募資順利嗎？柳林瑋透露「自己替聯盟墊了不少錢」。然而，一九八五的聯盟的出帳、入帳皆未由他經手，所有帳款核銷都在網路上公開，軍冤、公民覺醒兩大帳戶目前也都有結餘，不曾發生資金流動性危機。但大老們並不孰悉一九八五運作狀況，其中一名金主拿出三十萬元現金交給柳林瑋，告訴他「這筆錢我要認購ＬＥＤ螢幕」。
日後，這名金主與兩名好友共同出資，在柳林瑋沒有出一毛錢的情況下，協助他創辦網路公司「沃草」。但三位金主為求低調，公司代表、董事的位子都由柳林瑋一人擔任。
為了擴大沃草的影響力，金主們甚至動用人脈，極力促成他與知名主持人鄭弘儀共同主持前總統李登輝Q&A的網路直播，讓柳林瑋除了公民運動領袖的光環之外，社會能見度更上一層樓。之後，他也被台北市長柯文哲延攬為台北市府公民參與委員會成員之一。
三十萬元引爆人格危機
到了今年五月下旬，柳林瑋在美國巡迴演講，記者忽然接到這名金主來電詢問：「一九八五聯盟是否有一筆三十萬元的支出，是不能公開在網站上的？」經過一星期的追查，證實一九八五聯盟已公開所有帳款，也無柳林瑋所述「流動性不足、由他私人補貼」的狀況。
本月二日柳林瑋返國後，在金主要求對質的壓力下，他兩度致電舞台合作廠商「雙喜演藝工坊」，要求提供一張以「天下為公」活動名目，寫他私人抬頭的三十萬元收據。
雙喜演藝老闆何偉嘉感到事有蹊蹺，立刻致電多名聯盟成員確認此事，成員們皆表示活動早已關帳，連忙在本月三日發出聲明「所有款項皆透過固定帳號轉帳進出，並有電子交易記錄存查」，「過去代墊款部分，收據抬頭都標明團體名稱，並無開立個人抬頭款項」。在多方對質下，最後證實三十萬元現金流入柳林瑋私帳。
「覺得為他可悲，心裡其實有點不忍！」金主直言感到十分受傷，隨即要求沃草解除柳林瑋的執行長職務，並展開內部查帳工作。
據瞭解，在六月五日晚上，一九八五聯盟、沃草幾乎是不約而同進行了馬拉松式會議，討論如何處理柳林瑋的財務問題。但不同的是，柳林出席了沃草內部會議，但到記者截稿前，柳林瑋都沒有正式回應一九八五聯盟的質疑。
由於柳林瑋是沃草唯一的董事與負責人，辭職的法律程序必須由他本人簽名。沃草方面要求：他的簽名將拍照附加在聲明中，當作證據。但是柳林瑋基於個人考量，不願意簽字，也不同意拍照，整個過程從晚間九點半僵持到十二點多，氣氛越來越緊繃，最後沃草成員決議不等下去，直接發出革職聲明。
連員工薪資都交代不清
沃草聲明中，表示柳林瑋「在財務管理上發生重大錯誤情事，經查證屬實」，但事情真的到此為止了嗎？報稅季剛過，許多收到扣繳憑單的離職員工才驚覺自己的權益受損。
曾在沃草工作的員工的共同回憶，就是發薪日時，柳林瑋都會帶著現金到公司會議室包紅包袋。員工領薪水會拿到一個紅包，但從來沒收過薪資條，直到收到扣繳憑單，才知道柳林瑋是如何申報員工的薪資結構。
其中一名編輯部員工應徵正職，在應徵條件上也書明「薪資三萬元起」，但時任執行長的柳林瑋在敘薪時，卻給付他計時人員薪資，一小時一二○元，形同工作一個月才拿差不多「二十二K」。在該名編輯反映並經內部協調後，柳林瑋同意給他一天一千元，這位編輯工作五十四天之後覺得志趣不符，拿了五萬四千元薪水離職，但今年收到扣繳憑單時，卻發現沃草報他拿了六萬六千元。
這位前編輯致電柳林瑋，對方含糊表示「那可能是多給你的資遣費」，但前編輯表明自己是自提離職，並不是被資遣，怎麼可能有資遣費？最後柳林瑋以「寫錯了」結案。
另外，有員工從一三年底沃草成立開始，任職至今年二月初，在離職證明上有柳林瑋及沃草公司印鑑證明。然而在今年四月時，該員工收到勞保局的國民年金保線費繳款單，赫然發現自己被短少了四個月的勞保。
沃草的員工們並不是沒有催促柳林瑋簽訂一份正式工作合約，在去年六月三日，柳林曾帶著一份「沃草有限公司人事聘僱契約」到辦公室。但員工發現第八條規範「本合約自一〇三年（二〇一四）六月三日至某年某月某日止，合約期滿原則上聘僱關係終止，雙方應另行續約」，認為該條文將全體員工變成約聘，在質疑之下，人事簽約就此不了了之。
群眾募資款項進私帳
除了各種小額資金有出入、踩《勞基法》紅線的行徑，沃草最知名的募資專案，是FlyingV「沃草！國會無雙 二．〇：自己的國會自己督」。這個專案在短短兩個星期內，獲得三千九百位網友支持、近五百萬注資，遠超過原定二百萬的目標。
而在領取該筆募資時，柳林瑋指示要用「個人名義領取」，當時員工們不疑有他，這筆象徵台灣公民社會動能的大額款項，就此匯入他的私帳。究竟這筆錢有沒有被正當利用？目前社會各界仍在等待沃草的查帳結果，也等待著沃草與柳林瑋給支持者一個合理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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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6月8日多家媒體報導沃草前執行長柳林瑋先生對北巿府提及「沃草團隊出狀況，他基於保護團隊，目前不能多說，希望日後有機會再和市長說明所有內容及證據」等內容，嚴重與事實不符，對沃草造成重大傷害且誤導社會大眾，沃草不得不再次正式聲明如下：
1.沃草解職柳林瑋具體原因為「未經授權將公款兩百萬元匯入個人帳戶」
沃草6月6日所發聲明提及柳林瑋解職係因「財務管理之重大錯誤」，其具體情事為「未經授權將公款兩百萬元匯入個人帳戶」。經查，柳林瑋於今年5月6日在未經任何授權下，從沃草公司帳戶將兩百萬元匯入個人帳戶。沃草在6月1日發現此事，隔日與柳林瑋本人當面確認，同日柳林瑋將兩百萬元資金匯回公司帳戶。沃草於6月5日晚上解除柳林瑋在沃草的一切職務。
2.在對外界公開及保護柳林瑋兩難之間，沃草第一時間未公開所有細節，在此向大家道歉
針對外界質疑沃草第一時間未說明「柳林瑋因財務管理重大錯誤而解職」細節，係因沃草考量上述兩百萬元已經返還，而當時柳林瑋情緒非常不穩定，團隊擔憂他身心遭遇重大衝擊而做出不理智行為，在對外界公開及保護柳林瑋兩難之間，以「財務管理重大錯誤」為由，當下先行對其解職。對於第一時間未公開所有細節引發外界關切，沃草團隊深感抱歉。
3.媒體報導所稱「柳林瑋為保護團隊」等說法誤導大眾，沃草決定說出所有事實
近日多家媒體報導沃草前執行長柳林瑋先生對北巿府提及「沃草團隊出狀況，他基於保護團隊，目前不能多說，希望日後有機會再和市長說明所有內容及證據」等內容，沃草團隊向柳林瑋求證，柳林瑋提供截圖證實他向市長柯文哲傳訊息表示「我這邊出了個狀況。為了保護團隊我不能多講，若有機會我會當面把所有內容跟證據讓您看。」基於有媒體誤解，並進而報導「沃草團隊出狀況」，沃草團隊決定將事實公諸大眾。
4.沃草後續清查柳林瑋執行職務狀況
（1）2014年6月於網路群眾募資平台FlyingV上「國會無雙2.0」募資計畫，共募得 492 萬餘元。上述募得款項匯入柳林瑋個人帳戶，陸續支付國會無雙計畫相關支出。目前清查顯示，國會無雙計畫相關支出超過上述金額，不足額則由沃草公司資金支付。柳林瑋已承諾與沃草合作清查，沃草將在兩週內公佈專案完整支出表。
（2）柳林瑋解職後，沃草立即確認過去在員工勞健保、薪資核報等有錯誤疏失。沃草會採取一切必要補救及改正措施，確保現職與離職員工之權益。
5.外傳柳林瑋三十萬款項之爭議，沃草嚴正聲明與此事無關。
一年多以來，沃草團隊共同致力於降低公民參與政治的門檻，希望建立更美好的公民社會。面臨重大危機時刻，沃草團隊每個人都承受極大壓力，但沃草秉持莫忘初衷的精神，在全力處理相關善後事務的同時，繼續固守崗位，不會辜負社會大眾對我們的期待。
沃草全體夥伴 2015.6.10
公民1985行動聯盟 基本上這次事件，是柳林瑋先生於近日跟廠商要求，開立兩年前10/10活動的收據，廠商在覺得不對勁，立刻與多位1985幹部聯繫，由於1985帳務均有公開，且在活動後就已結清關帳，因此在幹部開會要求柳林瑋出面說明，卻避而不見不肯說明，無奈之下，於昨日凌晨決定先給予停權處分，沃草是柳林瑋等人獨立經營的公司，究竟沃草部分發生什麼事，本聯盟也多次向沃草查詢，然沃草對此三緘其口，我們就真的搞不清楚了！
2015-06-06 07:46
〔即時新聞／綜合報導〕沃草發聲明指出，沃草代表人暨執行長柳林瑋執行職務期間，在財務管理上發生重大錯誤情事，解除柳林瑋執行長及一切相關職務，柳林瑋自此開始不代表沃草，柳林瑋對此也隨即在臉書上PO文證實，自己即日起辭去在沃草一切職務。
沃草在臉書發聲明指出，新任沃草代表人由現任發言人林祖儀暫代，並提到沃草已檢討整頓改善內部財務控管及稽核機制，也已聘任專業會計事務所，進行嚴謹會計帳務查核。
沃草指出，全體夥伴長期堅持公開透明與誠實正直的初衷，也嚴厲監督國會，但這同時也必須嚴厲監督自己，對這次內部的重大疏失，決定真誠透明地向社會大眾說明事實並道歉。
柳林瑋隨即也在個人臉書發出聲明證實：「本人柳林瑋，在擔任沃草公司代表人及執行長期間，在財務管理上發生重大錯誤。本人聲明即日起辭去在沃草有限公司一切職務。」
不少網友已經開始討論，許多網友對事情原委感到好奇，有網友認為沃草應該明確的向大眾說明究竟發生什麼事，因為僅說「柳林瑋的執行長及一切相關職務自即日起解除，柳林瑋此後不再代表沃草」，外界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加上解職和辭職雙方有不同的解讀，網友希望沃草能夠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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