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富唱紅的證所稅

  • 2012-06-05 00:58
  •  
  • 工商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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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報訊

 1966年,中國大陸掀起一場鋪天蓋地的政治運動,我們一般統稱「文化大革命」,在文革的十年浩劫裡,大陸階級對立嚴重,經濟瀕臨崩潰,人才備受壓抑。不到半個世紀,馬政府堅持在台股推出「他國未聞、我國獨有」的證所稅共識版,同樣的在製造階級對立,同樣的在自毀經濟長城,同樣的在扼殺人才。一場以台股為序曲的文革交響樂章,已在你我耳邊,低吟清唱。

 大陸文革的起源,是在於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路線之爭,這和台灣當前的狀況一樣。從上個世紀的80年代開始,台灣奉行西方的自由經濟,30年來在社會上製造許多富一代,以及更多的富二代、富三代。

 有錢人怎麼過日子,在一個封閉的傳播環境底下,貧下中農無法一窺究竟,但在一個資訊爆炸的年代裡,炫富式的食衣住行、吃喝玩樂,就如同楚門的世界般,眾目睽睽、一覽無疑,階級對立由此而生。地主、富人,不就是當年黑五類的頭號和二號戰犯嗎?於是,台灣社會有了排富心態,從去年的奢侈稅,到今年的證所稅、房地產選擇性信用管制,甚至未來的房地產實價登錄、實價課徵,都是因排富而起,以打富做收。

 有錢人的錢怎麼來的?從窮人的仰角、彈頭學者的俯角來看,是炒股、炒房來的。請注意這個「炒」字,它代表這些財富的來源不當、方法不對、動機不純,所以政府必須遏止,甚至打壓。

 這些財富真的來得如此不堪、如此不淨?或許有的是。台灣有多少經濟罪犯逃亡海外,過著酒池肉林的生活。為政者該把這些經濟罪犯繩之以法,讓他們為掏空台灣付出代價,但政府做不來,也做不到。留在台灣的富人,不論財富來源是否正當,手段是否得當,都要成為代罪的羔羊、批鬥的對象。

 有錢人的所得來源怎麼課稅?薪資40%、遺贈10%、房屋稅、地價稅、奢侈稅、證交稅、牌照稅、股利、存款,哪一樣不要上稅?哪一樣不要繳最多的稅?除了稅以外,還要捐,平常捐給社福機構,選舉捐給政治人物。如今,政府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認為富人為富必定不仁,認為窮人反富絕對有理,這和文革時期的紅小兵、紅小將有甚麼不同?

 自由經濟之所以能讓經濟「持續」增長、窮人「有機會」翻身,靠的是孜孜不懈的努力、不斷創新的概念、冒險家的精神。馬政府該做的是,把老百姓的拚勁、創意用制度激發出來,不是把富人打窮、打倒了,窮人就能翻身致富。

 馬政府如今的心態,就怕企業做大,更怕富人更富。企業做大了,可能是官商勾結下的結果,富人更富了,絕對是剝削窮人的生存利益。這個邏輯下,都市更新引進財團,肯定成不了案;金融併購涉及財團,擱淺觸礁;大陸回來的鮭魚更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無怪乎台灣企業再大,也不是全球百大,台灣富人再富,也排不進全球百富。

 奇怪的是,台灣的外匯存底高居世界第四,只有少數外債,看來台灣不窮,每年也有大量的超額儲蓄,只要政府願意把餅做大,台灣絕對有重新再起的機會。看看韓國,面對歐債危機,思考把公司稅降到和其他亞洲三小龍一般水準。看看新加坡,一個200米高的金沙空中花園,如今已是星城的地標。再看看渤海區的天津,花了3年就蓋好30萬坪的文化中心。

 台灣呢?面對經濟成長居四小龍之末,政府卻把公平正義視為急務;面對像新加坡、Vegas的娛樂表演產業,政府卻始終只看到賭博,對其他的創意視而不見;面對一條機場捷運的通車,更要花上一、二十年。

 真正的富人,是打不窮、打不倒的,但當看到台灣的社會以民粹為依歸,以仇富為訴求,他們會跑,他們也不願在這塊生他們、育他們的土地上繼續投資,最後受罪的是台灣的中產階級,因為他們變窮了;受罪的是台灣的窮人,因為他們會窮到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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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朔觀點-拜託,改革為名的案子全部撤銷!

  • 2012-06-05 01:00
  •  
  • 中國時報
  •  
  • 南方朔

 在人類歷史上,所有以「改革」為名的措施並不必然一定會福國利民,反而經常是替國家帶來厄運,甚至為國家的敗亡奠定基礎。今天馬總統所謂「改革」已將整個台灣搞得雞犬不寧,國家的方寸也告大亂。因此在全球經濟亂象可能擴大之時,我願鄭重呼籲馬總統,請把一切的「改革」全部撤案:證所稅撤案、十二年國教撤案、油電雙漲撤案、募兵制改革撤案;在一切措施裡,為了顧及總統的國際信用,我只願對美牛問題保留。

 而在所有「改革」措施全部撤案後,馬總統真正該做的,乃是大刀闊斧去改組政府,成立新的「危機內閣」,致力於國家方向的重新制定,一則以回應全球政經形勢的可能巨變;二則為台灣內部團結與轉型做出努力。今天的台灣已沒有時間繼續在「改革」口號下混亂內耗,台灣老百姓已需有苦日子即將來到,並在苦日子裡重新創造生機的認知準備。

 在馬總統連任之初,我即引用了美國總統學權威學者麥唐納(Forrest MacDonald)的研究,指出第二任總統在美國歷史上經常不是帶來祝福,反而會送上詛咒。麥唐納教授的研究發現,第二任總統經常會自以為是的犯下許多錯誤,讓好端端一個國家惹出許多問題,反而疏忽掉了真正重要的課題。而麥唐納教授的論點,今天即在台灣獲得驗證。馬政府並不在台灣經濟的轉型發展上努力,卻以「改革」為名,拿著「公平正義」的大旗亂舞,將「改革」的口號亂叫,把整個台灣搞得雞飛狗跳,永無寧日。我相信台灣搞得如此亂七八糟,應當也不是他的本義;而是他那種認知不清的「改革」所致。於是一盤錯即全盤亂,終於搞到今天這種下不了台的困境。

 馬總統今天不但自己自限困境,也把整個台灣帶進了困境,這種形勢就讓我想起了古代中國宋朝神宗皇帝時把整個中國搞得一塌糊塗的王安石「變法改革」。中國古代思想家裡,我最佩服的乃是明清之際的王船山先生,他的思考方式一點也不輸西方啟蒙時代的偉大人物。王船山有一本《宋論》,在該書中即指出,宋神宗並非淫亂的皇帝,但卻是個「智小而圖大,志陋而欲飾其短」的糊塗皇帝,他有改革之心,卻碰上一個很會講大話的王安石,於是一拍即合,於是王安石那個禍國殃民的「變法改革」遂告出現。最後自然是「王安石之虐政,徒以殃民,而無益於國,相踵以行,禍延無已」!

 王船山先生在《宋論》中,除了分析王安石以改革為名的虐政外,更重要的乃是分析了宋朝那時的氣氛。宋神宗時人人都有求變之心,但那時士大夫只會寫漂亮的詩詞歌賦,都沒有經世濟時的實學,會寫一點美文即可以當大官,做領袖,因此宋代詩詞發達,但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算得上是大臣,這乃是宋朝沒落的主因。宋朝有像蘇東坡、蘇洵這種只有小聰明、講風流的文人官僚,卻無可堪經國之大臣,於是最會講大話空話,言必稱堯舜的王安石遂告崛起,搞得整個國家混亂不堪,北宋之敗亡即種因於此。以「變法」、「改革」為名的胡作非為,最後會搞垮自己的國家!

 最近三、四個月以來,馬總統的「改革」已把台灣搞得一片烏煙瘴氣,而台灣真正迫切需要的自主經濟轉型發展反到無人聞問。就在台灣為了「改革」而亂成一團之際,台灣的經濟情況其實是在快速的惡化中。台灣已快要成為「墊底的國家」(Race to the Bottom)。前陣子我剛讀完普林頓大學榮譽教授吉爾品(Robert Gilpin)的著作《廿一世紀全球資本主義的挑戰》,在書中吉爾品教授指出,在這個時代,國家自主發展策略的尋找已日益重要。而正搞得雞犬不寧,亂成一團的台灣,我們的自主發展策略在哪裡?

 拜託馬總統,台灣的「改革」千萬別搞成國家敗亡的現代版「王安石變法改革」,台灣亂得可以了,讓它立刻結束,請把「改革」為名的案子全都撤案,全力搞好經濟吧!(作者為文化評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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