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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經濟1】大神三年打賞三千萬 人氣直播主不給見也甘願

2016年成立的浪LIVE,靠著堅持才藝直播、主攻粉絲經濟,一路拚到APP總下載量破500萬,台灣市占第一。

財務背景出身的王冠中,曾窮到口袋只剩人民幣60元,靠著投資銀行業累積銀彈,今年促成捷泰精密收購旭瑞文化傳媒,浪LIVE順勢成了全台第1家股票上市的直播平台。他認為直播在中國已是成熟的產業,但在台灣,才正要開始。

「直播應該要跟另外的產業結合,效能才會最大,它會變成一個ATM,變成一個提現金的地方…」旭瑞文化傳媒董事長王冠中操著一口京片子,直白但專業地替我們揭開這個發燒產業的神祕面紗。

台灣的直播平台大大小小超過20個,有人覺得直播熱潮已泡沫化,也有人認為5G時代將帶給直播產業新助力。不管哪一論調,披荊斬棘走到今天,真正做出產業生態的,目前就是17直播跟浪LIVE。

在知名度上相對低調的浪LIVE,APP總下載量其實已破500萬,是台灣市占最大。旗下共有6千多個簽約直播主,推估日活躍用戶約50萬。去年營收18億元,而公司90%以上的營收,都來自打賞。

這些在直播平台裡打賞的人,被尊稱為大神。大神究竟有多神,王冠中用實例告訴我們:「我們有一個人氣直播主杜忻恬,出過唱片還入圍過金曲獎,她就有一個很支持她的大神,這3年來,大概打賞了3千多萬元給她,3千多萬元不是浪花,是真金白銀喔!」浪LIVE與直播主分潤採五五拆帳,簽約的直播主還有底薪,算一算一年平均收入可能高達千萬元。

浪LIVE的虛擬代幣叫做浪花,想打賞就要先儲值,目前幣值與現金差不多一比七,「那個大神叫亞伯特,他打賞了幾千萬元,但到現在連直播主的面都沒見到。浪LIVE很多直播主都把自己當藝人經營,連我要約也約不到,這跟其他平台不太一樣。」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amp/20201008bus002/

 

比17直播晚開台2年,在知名度上相對低調的浪LIVE,APP總下載量其實已破5百萬,是台灣市占最大。旗下共有6千多個簽約直播主,推估日活躍用戶約50萬,去年營收18億元。併入捷泰精密工業後,成了台灣第一個上市的直播平台。

董事長王冠中說,跟坊間其他直播平台不一樣的是,浪LIVE成立之初,就定位要走才藝直播路線。

 

 

「直播這個產業是從中國大陸開始的,最早就是髮廊妹穿很露在那邊開播,走的是比較low的格局。台灣的直播產業剛興起時,也是找很多女孩,做一些比較sexy的東西,男人都喜歡看嘛,這個路數可以很快成功,但大家就誤認直播就是陌生交友平台。」較晚成立的浪LIVE,當時就認為這種商業模式走不遠,「交友為目的型態只有2個結果,一是我追到她了,不必再打賞;另一個是沒追到,不願意再打賞了!」

 

堅決不走陌生交友路線,浪LIVE為了塑造才藝型直播平台,最早的一批直播主是街頭藝人。「我們簽了大量的街頭藝人,各式各樣的才藝都有。公司現在的營運長武傳翔,就是這裡的第一個直播主,北藝大戲劇系畢業,表演魔術。」浪LIVE更標榜綠色直播,「我們管得很嚴,直播主如果稍微露一點事業線,第1次先警告,第2次就不准再開播了。」王冠中說,男人心目中那個女神絕對不會是葉子楣,一定是周慧敏!「這個路線才能長久。」

他說不涉黃才能讓產業延伸,「而且我敢說,目前為止,全台灣只有浪是男直播主能生存下來的平台。」但浪LIVE也曾有過危機,前2年直播平台惡性競爭,曾被大量挖角,「對方是攤開我們的百大直播主一個一個挖。」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201008bus003/

把浪LIVE的方向說得清清楚楚的王冠中,其實2018年才認識這間公司,長年在中國做投資銀行業,訓練出他洞察趨勢的眼光。浪LIVE的原創股東是做遊戲內容起家,王冠中認為這也是浪LIVE更懂得設計平台互動遊戲的優勢。很多人問他直播產業到底是不是已走到盡頭了,他倒認為台灣的直播產業,離成熟還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就在他要撐不下去的那個禮拜,來了一通電話,「河北邢台一個做礦的老闆,他不知道我垮了,找我幫忙融資。我全部家當只有人民幣60元,當下決定賭一把,買了一張17元的站票,剩下的錢用來把自己打扮得西裝筆挺就跑去找他…」這一把,王冠中賭贏了,「他那是要融資人民幣1億3千萬元。」順利簽了約的王冠中,立刻飛回北京找錢。

 

「我花2個多月時間,把結構弄出來,變成一個完整的商業模式,其實那時很多外資就開始搶標了。」王冠中說,他在這裡面賺到真正的第一桶金,到現在都還很感謝那個老闆。

後來事業順利了,王冠中40歲再婚娶了北京姑娘,但長年喝酒應酬,也把身體整個操壞,在家人堅持下他回到台灣。「那時候就已經注意到文創這塊,也投資過一家電影公司。」

雖然是財務出身,王冠中腦裡除了生硬複雜的金融結構,仍保有溫度,也懂得用容易理解的方式講解產業趨勢。「中國大陸QQ音樂到美國納斯達克去上市,在上市前1年,收購了一個直播公司,因為他們看到了音樂下載無可避免會走向免費的趨勢,便用直播的經濟體代替了本業收益…」他說,直播打賞變現能力雖高,但光靠這樣的單一模式也是不對的,必定還是要跟其他的產業結合,讓產業升級。他促成捷泰精密收購浪LIVE之後,浪LIVE也成了台灣第一個上市的直播平台,未來將往海外布局,「日本、香港、泰國已經開始談。」

打開自己的手機,王冠中點進浪LIVE APP,幾個人氣直播主,他不但叫得出名字,還能說出他們的故事,「這個單親媽媽,要養一個罹癌的兒子,粉絲知道了都很熱心打賞想幫忙她。我們平台對單親媽媽開播,也都有提供優惠的條件…」看得出來,他是全心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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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201008bus005/

「投行是跟創投不同,投行是很熱情的,是看好一個行業後,希望盡全力幫助它成長變大。」王冠中當時研究了台灣幾個文創產業,浪是其中之一。「後來認識捷泰精密,他們的本業幾乎已經沒有產值,想要轉型,我將手上研究的3家文創公司介紹給捷泰,他們最後決定收購可以將子彈力道發揮到最大的浪LIVE。」

 

財務背景出身的王冠中,本是小留學生,一直讀到美國南加大畢業後,因家道中落沒法繼續深造,在美國做了一些工作後便回台灣,當時已經結婚。「在金融產業體系裡,我這樣學歷算很差。我20多歲回台灣,在一個投資集團上過班,我永遠記得當時月領2萬8千元,薪水是集團裡最低的。」

27、8歲時,是他人生第一個低潮,「那年離婚,加上家裡狀況不好,整個人心情、各方面都有巨大轉變。」不確定是想自我放逐,抑或想重新開始,王冠中隻身跑到中國。「我是什麼都沒有的窮光蛋,在中國的台灣人基本上不會理我,我通通是跟大陸人交朋友…」

「一群所謂大陸窮光蛋,再加上我一個窮光蛋,每天鬼混在一起。」但是中國大陸近20年整個經濟起飛,王冠中說,窮光蛋們慢慢開始拚出一番事業,「很多已是現在檯面上的企業家。我是做金融的,就在旁邊蹭飯吃…」他笑著說,其實是以財務專業,幫忙架構整併,並跟國際接軌。賺到錢的王冠中後來也自己創業,一樣做類似投行的金融規劃,「但才做1年就垮掉了,我又變成窮光蛋。」

 

回憶起那段日子,王冠中說,幾個大陸員工還是很講義氣,主動不支薪留下來幫他,「在一個地下室,大冬天,大家穿著太空衣幫我寫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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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自己玩,王冠中也推坑不少他的董事長級好友下載浪LIVE,「我在研究這個產業的時候,經常在玩,有個金融控股下面券商投資部朋友,每次出來吃飯看我在玩,問我花了多少錢,他一聽,覺得很訝異,我就直接把他手機拿過來幫他下載了。過了兩個月再見面,他一見我就對我一頓罵,他說玩了之後比戒菸還難,他每個月花在上面的消費,差不多快50萬!」

王冠中再舉例說明,「好比這個女孩子唱歌很好,一早你上班的時候看到她在開播,到了下午你開會前開一下手機,她也在播,到了吃完晚飯你發現她還在開播,太辛苦了!重點是,你一點進去的時候,她喊了你的名,然後記得你喜歡某首歌,說幫你唱,產生了一種互動,你就會想去支持她…」王冠中說,浪LIVE每月固定會辦比賽,比賽第一名的獎品,不是名牌包、獎金,是可以得到金牌製作人幫你出一張單曲。「大家都希望量力而為幫自己喜歡的直播主或者說偶像達成出單曲的夢想!這裡面是個很奇怪的一個粉絲文化。每個人的量力而為是不一樣的,有些學生粉絲的量力而為是50塊,有些人的量力而為就是50萬!但都是在幫偶像築夢。」

浪LIVE有百大直播主排行,也有富豪排行榜,不同的等級有不同的爵位,也會有不同的特權,「打賞送的禮也許價格一樣,但是送出來的效果是不一樣的,好比我們有三四百個直播間,有些爵位高的大神,送一個跑車,每間直播間就會同時看到大大的字寫某某大神送了一輛跑車給誰!」王冠中說,這也可說是滿足了玩家的虛榮心,玩家也會想提升裝備,也變成一種遊戲。

https://www.mirrormedia.mg/story/20201008bus006/

浪LIVE營運長武傳翔(武老千)曾是爆紅直播主,非常了解直播間大小事,也開過上百場直播培訓講座。
浪LIVE營運長武傳翔(武老千)曾是爆紅直播主,非常了解直播間大小事,也開過上百場直播培訓講座。

雖然說全球夯直播,人人都可以開播創造自己的商機,但是要成為平台的百大直播主並不容易,高收入的背後還是有非常辛苦的過程。浪LIVE營運長武傳翔,本是在咖啡廳沿桌變魔術的魔術師,後來進到浪LIVE當第一代直播主,並一路成為億萬虛擬禮物的傳奇主播,開播3年後更退居幕後,當上公司營運長,還出了書。武傳翔揭密他自己經營直播的成功祕訣。

 

北藝大戲劇系畢業的武傳翔,是浪LIVE第一個直播主,取名武老千,他說要從Nobody到平台第1名的主播、有好的收入,裡面學問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光是名字,就有很大學問。」他不建議取難讓人有印象的英文名,「那種需要造字、選字,很難念的名字也不要!」而直播需要的工具,也分不同等級,他覺得,至少要有一支順暢的手機及腳架,再進階一點,要有看留言的平板電腦,1個音效器,還有打光燈,「我自己是會用到3個打光燈。」

 

武傳翔說,一開始他開播時,也經歷過沒有任何粉絲、收入少到想哭的時期,「就像在自言自語」,但他因為想跟人連結,想表演魔術給更多人看,每一次還是用心準備要播的內容,並做各種嘗試,也會研究其他頻道,只為播出好的節目,慢慢地就累積出了一些看得到他用心的粉絲。

平台固定會辦各種比賽,本來從未拿過第1的他,經過一年時間努力擴大粉絲基礎,之後每次比賽,粉絲們就會團結力量幫他,他後來蟬聯過多次比賽冠軍。

他曾經試做過30個小時不間斷、馬拉松式直播,「結果竟然有粉絲認養三餐,還有人請按摩師到我工作室來幫我按摩舒解疲勞,就怕我撐不下去…。」還曾有觀眾在他直播時叫他到市民大道等待驚喜,結果那位觀眾開來一輛法拉利,載他在台北市兜風,整個過程也都直播出去。

武傳翔認為,成功的直播主都有幾個共同特點,一個是要在固定時間開播,讓觀眾很容易可以找到他們。再來就是在直播付出的時間都很長,並有很好的互動。「如果有特殊才藝當然更加分。」很誠懇地分享,扮演著陪伴、連結角色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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