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亨看世界－富豪政客

鉅亨網 劉祥航　　2014-05-26 

烏克蘭總統大選，「巧克力大王」波羅申科 (Petro Poroshenko) 擊敗「天然氣公主」季莫申科 (Yulia Tymoshenko) 當選，並宣稱要在 3 個月內解決俄羅斯問題。在 6 個月之前，恐怕很少有人會猜到這個結局，問題在於－波羅申科是個機會主義者，還是具遠見的政治人物？

《明鏡》周刊報導，若想了解波羅申科，應該先去文尼察(Vinnytsia) 看看。這裡距首都基輔約 200 公里，臨南布格河(Southern Bug River)，有居民 37 萬，是文尼察州首府。

很長一段時期，這裡只有 2 個旅遊景點，一是  Nikolai Pirogov 醫生以前的產業，他是首位將乙醚麻醉用於戰場的醫生，也是俄羅斯第一位外科手術醫生，於 1881 年過世。另一處是希特勒於 1942 年所建的「Werwolf」總部，座落在文尼察北方 8 公里的森林。

大約 3 年前，文尼察第 3 個景點誕生了，就是歐洲最大的水舞秀。河邊被安裝的噴泉，可以噴水高達 70 公尺，伴隨著音樂與雷射表演，全烏克蘭的遊客大多會來看看這個全球 10 大的水舞奇觀。

這裡，其實還有 2 家糖果工廠，屬於 Roshen 企業集團。Roshen 是烏克蘭最大的巧克力製造商，擁有人就是烏克蘭 10 大富豪之一的波羅申科。在文尼察，這裡見不到內戰對抗的氣氛，這是個平靜的現代化都市，公車便利、電車提供上網服務，還可以撥打熱線給市長，抱怨全市的問題。

「巧克力大王」在此處尤其受到歡迎，5000 位居民不但可以在家鄉就找到工作，而且波羅申科願意提供更高的薪資。而他最近還在文尼察開了另一家罐頭牛奶工廠。

■意外的候選人

這一天幾千人聚集於此，等待波羅申科的說話。48 歲的他在台上高喊：「我們絕不允許任何人，把烏克蘭倒退回過去。我們會建立一支全新部隊，悍衛國家主權，而我們也不會再經歷像克里米亞被併吞的恥辱。」

「波羅申科！波羅申科！」底下的聽眾也高聲回應心目中的領導人。

波羅申科繼續說著每個人想聽到的承諾－警察會出來維護公民權利、和平將帶來商人回流、支持中產階級。他表示，文尼察的成功經驗，會在全烏克蘭都實現。

目前的情勢，恐怕很少有人會以烏克蘭自豪。烏克蘭內部面臨分裂危機，除克里米亞率先公投之外，東部的頓涅茨克及盧甘斯克 2 地區，也要從烏克蘭脫離，甚至不知道俄羅斯會不會承認他們。烏克蘭急需有力的領導者，在混亂局勢中與國際勢力周旋。

儘管如此，支持他的民眾與日聚增，到底發生了什麼，如何辦到的？半年前，恐怕沒有人預見波羅申科會成為總統候選人，一位擁有巧克力公司、汽車廠、電視頻道及克里米亞一個造船廠的百萬富翁，怎麼變成了獨立政治人物？他沒有政黨奧援，甚至沒有什麼人能說出他的政治目標。

■白手起家的富豪

波羅申科來自 Odessa 西南的小鎮，鄰近摩爾多瓦邊境。他的父親在前蘇聯時期，是農業工程師，之後成為烏克蘭企業家協會的總經理。檔案顯示，他的父親還曾因為偷取國家財產，坐了 2 年牢。

波羅申科在校成績不差，但紀錄顯示，他的操行被評為「C」，後來他服兵役，被送到遙遠的哈薩克。退伍之後，他在基輔研究國際關係及國際法，在這裡認識未來的妻子。蘇聯瓦解後，他就像其他上千名學者一樣，開始從商，由可可豆貿易開始了職業生涯。

1990 年代，波羅申科成為 2 個貿易協會的領導人，並開始買下巧克力工廠，慢慢組建起 Roshen 集團，產品的年產量達到 45萬噸。他白手起家致富，之後擁有多家汽車製造廠、1 家造船廠，與網路電視台 Kanal 5。

蘇聯解體後許多烏克蘭大亨靠著自身影響力，大舉鯨吞國家財產致富，和他們不同，波羅申科靠的是自己的商業經營手法，擁有 13 億美元身家，這讓他獲得民眾不少好感。目前的政治危機以及對俄僵局，使波羅申科的事業遭受打擊。俄羅斯是波羅申科名下公司的主要市場之一。去年底，當波羅申科大力推動烏克蘭向歐盟靠攏時，俄羅斯對其工廠發出進口禁令。

■陣營多變的政治人

在這裡的商人，似乎都無法擺脫政治，無論是金錢支援或是自己從政。1998 年，他加入社會民主黨，當時支持總統 Leonid Kutschma。2 年後，他創建了自己的政黨，名為 Solidarnost，後來變成地區黨 ( Party of the Regions)，也就是亞努科維奇 (Victor Yanukovych) 政治勢力的來源。

波羅申科在 2001 年加入對手尤申科 (Victor Yushchenko)陣營，接著進入國會同時贊助了 2004 年的橙色革命。 尤申科成為總統之後，波羅申科先是成為國安會的主管，後來被任命為外交部長。

波羅申科這時的目標，是向西發展，在 2009 年，他希望烏克蘭可以在 1、2 年內加入北約，但最終未能實現。

幸運的是，波羅申科只在亞努科維奇手下待了幾個月的部長，他努力要促成烏克蘭成為歐盟一員的行動，在 2013 年底，因亞努科維奇拒絕與歐盟簽署自由貿易協定而失敗，但隨後就出現親歐派的獨立廣場示威，最終將亞努科維奇趕離了基輔。讓一些支持者意外的是，後來，他又和亞努科維奇合作。有議員認為，也許他是為了保護他的收購，波羅申科則說，他是希望能讓烏克蘭更接近歐盟，同時釋放季莫申科－但後者的目的，一般很難令人相信。

波羅申科和獨立廣場革命的關連，無疑是獨特的。2013 年 12 月 1 日，他首度出現在抗議會場，他還希望能有機會協商，但卻遭到民眾的怒罵。自此，他很少再出現，不過仍捐錢給民眾，並讓他的電視台現場直播抗議行動。

■承諾外交解決當前危機

政治理論家 Vadim Karasev 表示，一方面，波羅申科是獨立廣場行動的一分子，但另一方面，他卻從未和領導者直接接觸，沒有和聲名狼籍的政客談判。此外，他的優勢在於他是成功的商人，是白手起家的巧克力工廠老闆，而不是靠壟斷天然氣或礦業資源。

在這次競選過程，波羅申科還成功地說動前拳王克利奇科 (Wladimir Klitschko) 棄選支持，外界認為，兩人共同的目標，是為阻擋季莫申科的復出。

不過，也有烏克蘭民眾認為，波羅申科與季莫申科同樣是商業「寡頭」 。對此，波羅申科全力否認，他說：「我絕非其中一員，寡頭是人們想透過取得權力，來讓自己更富有，但我會對抗那些搶劫國家、摧毀自由經濟的土匪。」波羅申科還承諾，一旦他當選總統，就會售出所有的事業。

波羅申科重要政見之一，就是要搞定目前烏克蘭、俄羅斯的危機情勢，他在競選過程中承諾，要在 3 個月內完成此事。並進一步表明，當選之後，將立即組織一個包括烏克蘭、歐盟、俄羅斯、美國在內的四方會談，為烏克蘭重建和平奠定路線與方針。 (文：劉祥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