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SC反對狂犬病活體實驗 【12:45】

〔中央社〕善待動物組織國際科學集團(PISC)對於台灣打算執行狂犬病動物活體實驗表示關切,並已去函要求世界動物衛生組織(OIE)干預。

中華民國行政院農業委員會近期宣布,為瞭解鼬獾狂犬病病毒是否會傳染給犬隻並確認防疫層級,擬以鼠、狗及鼬獾等活體動物實驗。

PISC顧問布朗(Jeffrey Brown)致函OIE動物疾病科學委員會主席布魯克納(Gideon Bruckner),要求OIE採取行動,使農委會在考慮執行活體實驗前,遵守2013年陸生動物診斷試驗及疫苗手冊的建議。

但布朗也在這封註明8月21日的信函中說,「不論這些動物實驗的結果如何,我們不預期它可對現行狂犬病因應政策,包括接種疫苗和接觸後預防性投藥,帶來任何的改變。」

隸屬PISC的善待動物組織(PETA)亞太地區支部,把信函副本交給中央社記者。

布朗補充,獸醫界的研究早已確認狗的狂犬病病毒可傳給所有動物,接種疫苗是唯一可靠的防範措施,台灣農委會無須再實驗。

PISC引述2013年陸生動物診斷試驗及疫苗手冊說,以細胞培養方式測試,已兼具敏感與不昂貴的特性,取得資訊的時間也較使用動物更快。

信函最後呼籲OIE出面勸阻台灣,在新研究報告發現確有必要前,不要執行活體實驗。

 

 


狂犬病疫情爆發一個多月,打疫苗、捕捉流浪動物、投鼠藥,混亂中,多少無辜動物因此受苦?對於病毒特性,我們又瞭解多少?台灣是否從此擁有堅固的防疫之牆?

疫牆 
721 
2013-08-26

 
   
 
 
 

採訪/撰稿 陳佳利

攝影 陳忠峰 陳添寶

剪輯 陳忠峰

 


 
狂犬病疫情延燒,最倒楣的還是動物。來到台中市野生動物保育學會,這是國內唯一的民間野生動物救傷單位,研究組組長林文隆拿出一籠籠動物,有蒙眼貂、蜜袋鼯、小刺蝟等等,這些動物遭受疫情波及,被主人棄養到消防隊,消防隊再把牠們送來收容。林文隆說,「狂犬病檢測出錢鼠之後,有個鼠字大家就嚇死了,松鼠、蜜袋鼯、小飛鼠,怕狂犬病,統統丟出來。」

 
7月底,台東一隻錢鼠被驗出狂犬病毒,縣市政府紛紛祭出捕鼠藥來滅鼠,卻缺乏對錢鼠的瞭解。鼠藥是用麥片米糠混合抗凝血劑做成,食蟲目的錢鼠根本不會去吃,不但白忙一場,還後患無窮。

 
台中市野生動物保育學會研究組組長林文隆舉例,「高雄市釋出21公噸的老鼠藥,丟哪裡?山上亂丟;誰吃?松鼠、鼬獾、白鼻心吃到都死了。食物鏈的最高消費者猛禽也將受害,鼠藥毒老鼠,兩三個月老鼠的數量就會恢復,但是猛禽恢復的速度很慢,最終可能會讓生態系瓦解。」

 
目前為止,錢鼠感染狂犬病只有一個案例,證據也顯示錢鼠不是保毒物種。所謂保毒物種,是帶有病毒但自己不會發病,卻會成為病毒載體。專家認為錢鼠是特例,不是主要擔心對象,因為檢驗出狂犬病毒的物種,目前為止集中在鼬獾。

 
屬於貂科的鼬獾,分佈普遍,白天休息,夜間活動,主要吃蚯蚓等無脊椎動物。當大家聽到鼬獾就害怕,還是有人願意對無辜動物伸出援手。輕輕揉著鼬獾寶寶的耳朵,志工吳小姐細心的餵牠喝奶。還不到一個月大,身上卻有道很深的傷痕,吳小姐說,「牠是被民眾撿到,送到派出所,腳的傷口可能是被狗咬到或除草機割到。」這隻幸運的小鼬獾,只要康復,未來將設法讓牠重回野外。

 
另一隻成年鼬獾就沒這麼幸運,被狗咬傷的牠,前一天送來時雖然緊急救治,
還是無法熬過劫難。台中市野生動物保育學會研究組組長林文隆表示,如果這隻鼬獾有狂犬病,咬牠的狗也要注意,不能放任山區的自由犬隻到處亂咬,要打疫苗、限制活動。

 
狂犬病這項人畜共通病毒感染的疾病,四千年前就有紀錄,致死率接近百分之百。病毒宿主主要為犬隻、蝙蝠、浣熊、臭鼬、狐狸和鼬獾。世界衛生組織估計,每年大約有3到5萬人死於狂犬病,集中在非洲與亞洲,大都是被犬隻咬傷感染。

 
1948年,來自上海的病毒入侵台灣,到1958年為止,台灣有782人死於狂犬病,
最後一筆犬隻感染紀錄在1961年,之後五十多年未再出現,2013年6月,台大教授龐飛的研究團隊,卻從來自雲林與南投的鼬獾身上,檢出狂犬病毒。

 
從此,台灣從非疫區除名,隨著時間過去,至8月16日為止,農委會陸續檢測了356隻路倒野生動物,染病的鼬獾87例,錢鼠1例,其餘都未檢出。鼬獾病毒特性尚待釐清,最迫切的是建立有效防線。防檢局副局長趙磐華表示,首先針對發生的鄉鎮與山區,加強預防注射,再慢慢擴散到外部區域,由點連成面,只要注射率達到80%,就不會造成大流行。

 
由於疫苗儲備量不足,目前針對高風險區優先施打,但來的都是家犬,行動自由的流浪犬,一直是問題。忙著和清潔隊員一起捕狗的南投縣國姓鄉北山村長劉煥峰表示,因為民眾害怕,加上流浪犬會困擾商家,大家一直通報要捕捉流浪狗。

 
捕捉流浪犬加上民眾棄養,擠爆各地公立收容所,有些縣市暴增3到4倍之多,
雖然農委會已經緊急擴充,總容量也只有一萬多隻。關懷生命協會執行長何宗勳認為,捕捉無法控制疫情,台灣流浪動物永遠抓不完,沒有足夠收容所,也沒有足夠的人領養,他質疑政府是變相藉由狂犬病,來撲殺流浪狗。

 
農委會畜牧處動物保護科科長林宗毅回應,這部分已經加強第一線人員的訓練,宣導正確觀念,犬貓只要施打疫苗就是安全的,請民眾不要棄養,或看到流浪狗就通報捕捉,希望從源頭減少收容動物的來源。

 
疫情危機,讓寵物管理長期的問題無所遁形,當源頭無法解決,從後端著手總是事倍功半。台中市野生動物保育學會研究組組長林文隆說,「如果犬隻登記制度落實,還會有那麼多流浪狗貓嗎?棄養的處罰如果落實,會有那麼多流浪狗貓嗎?非法繁殖場查緝,一年有幾件,零。」

 
台大獸醫專業學院教授葉力森表示,動保法的邏輯很簡單,所有寵物都登記,打晶片,每年做好狂犬病預防注射,但是以台灣的寵物數量,每年沒有用掉150萬隻疫苗,就算失敗。

 
非犬隻的寵物管理則是一片空白,非法走私更是無法掌握。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主任陳玉敏表示,主管機關指定必須登記的物種只有狗,不包括貓與非犬隻寵物,這部分有些還來自走私。從民國95年開始的統計資料顯示,活體動物走私數量有35萬4011隻。

 
中山大學生物科學系副教授顏聖紘說,台灣是很多寵物集中輸出的點,物種至少有3800種,很多疫病可能就這樣被帶進來,狂犬病只是其中一例。

 
這些動物到台灣後,該歸誰管?政府互踢皮球,成為疫情監控的重大疏漏。林文隆表示,林務局允許輸入,防檢局也通過,國貿局就核准,進來之後是野生動物還是寵物?如果是寵物該歸動保處管,但動保處只肯管犬貓,管理權責前面分的很清楚 後面卻不知道怎麼分了。

 
鼬獾病毒凸顯了另一個動物管理問題,當野生動物面臨突發狀況,亂成一團,
人們才驚覺瞭解的太少。台灣師範大學生命科學系副教授林思民感慨,過去對野生動物的研究非常貧乏,這幾年教科文預算縮減,野生動物研究受到衝擊,經費有限,導致發生疫情時,缺乏基礎知識。

 
家衛所公佈的病毒基因序列顯示,鼬獾病毒在台灣可能已經存在很長的時間,並且有分化現象,想把問題釐清,農委會決定啟動野生動物監測計畫。由於將參與調查的人員必須施打三劑疫苗,還要一個月的時間,九月初將正式展開調查,目標鎖定六種食肉目動物。

 
曾經參與犬瘟熱研究與山羊疥癬蟎調查的陳貞志博士,深知台灣野外調查的困難與重要性,野生動物的流行病學對台灣影響重大卻長期缺乏。陳貞志表示,
一定要到野生動物的棲息地實際採樣,才有辦法進一步控制傳染病。他認為,台灣的野生動物研究,比其他國家困難很多,山高水深,野生動物監測非常困難,疾病更難。因為很多疾病調查需要做動物操作、採樣,再送到平地檢測,卡在經費與人力,研究一直很少。

 
狂犬病風暴,凸顯防疫機制的缺失,數十年來台灣寵物管理失當,走私猖獗,
長期忽略野外調查。一個多月來,這株病毒的特性如何?會不會跨物種傳染?解謎腳步必須加快。

 
陳貞志表示,這二十年來,絕大多數的疾病,是野生動物傳給人類,加上環境變化、氣候變遷、大量人口移動,還有動物因為棲地破壞大量移動,很多未知、致命的疾病,陸續爆發。所以除了保護人類健康,野生動物族群的健康也非常重要,如果牠們不健康,有一天就會傳到人身上。

 

當下,新疫苗一批批進口,山區犬隻施打疫苗持續進行中,高風險人員也陸續接種疫苗,只要防線建立,將病毒圍在山區,就能爭取一些時間,盡快修正錯誤,別讓動物再度淪為無辜受害者,誠心學習,狂犬病危機,也是轉機。

 

 



瞄準,橡皮筋發射。這可不是在玩遊戲,他們的獵物,是外來入侵種「沙氏變色蜥」!

進擊!外來蜥蜴 <眾志> 
721 
2013-08-26

 
   
 
 
 

採訪/撰稿 林燕如

攝影 張光宗

剪輯 陳添寶

 


 
白雲、藍天、大海、大山,隱約還看得到定置網,這裡是花蓮七星潭,遊客走在礫石沙灘上,追逐浪花,悠閒自得,卻不知背後的四八高地,早已殺戮四起。

 
紅色喉囊,一收一放。這是沙氏變色蜥在求偶和示威的時候,都可以看到的招牌動作。原產地在古巴、巴哈馬群島的沙氏變色蜥,由於體型小、動作快、善於躲藏,繁殖力強,被國際自然資源保育聯盟,列為百大入侵種之一。 

 
2000年,嘉義水上鄉的苗圃,第一次發現沙氏變色蜥的蹤跡,推測可能是隨著苗木進來台灣,政府曾發起移除沙氏變色蜥的獎勵行動,但是沙氏變色蜥仍擴散到周邊鄉鎮。

 
2007年,有人在花蓮發現沙氏變色蜥,密度最高的地點就在七星潭的四八高地。這片椰子園正好是沙氏變色蜥喜歡的棲地,人為開墾過的半遮蔭環境,有時可以出來曬曬太陽,還沒成熟的幼蜥,也能躲在落葉堆裡,躲避天敵。

 
大舉入侵的沙氏變色蜥,對台灣本土物種的威脅不容小覷,尤其是對本土蜥蜴斯文豪氏攀蜥,也就是大家俗稱的攀木蜥蜴。牠們都喜歡吃螞蟻、金龜子等小昆蟲,當沙氏變色蜥數量一多,勢必會排擠斯文豪氏攀蜥的生存空間。 

 
再加上沙氏變色蜥有著驚人的繁殖力,擴散速度非常快,繁殖期長,可以從春季到秋初,平均每週生一顆蛋,常常才產出一顆,另一顆蛋就已經在發育。

 
2010年起,花蓮林管處委託東華大學楊懿如老師的研究團隊,進行沙氏變色蜥的監測和移除,同時培訓志工加入移除行列,希望能防堵沙氏變色蜥的族群繼續壯大。

 
今年他們觀察到,七星潭的沙氏變色蜥有往外擴散的跡象,其中一個隱憂是,四八高地將變成石雕藝術公園,一旦整理地上物,移除殘枝枯葉到其他區域,將增加沙氏變色蜥擴大的風險。

 
生態保育需要全民的力量,為了讓更多人成為捍衛本土生態的幫手,楊懿如老師結合公民科學計畫,培訓志工加入移除行列,要教導的不只是技術訓練,最重要的是生命教育,在移除中,思考生命權。

 
楊懿如坦承,做外來入侵種移除,壓力很大,除了要面對外界質疑的眼光,也需要長期抗戰奮鬥的精神,因為如果逃避不去面對,對本土生態將造成更大的傷害。

 
楊懿如認為,除了移除,棲地保護也要同時進行。因為她發現,許多外來入侵種選擇開枝散葉、建立族群的地方,大多是人為開發的開墾環境,一個健康原始的自然棲地,外來種通常無法生存。 

 
外來種一旦入侵,成功移除的機率是少之又少,大多只能做到數量控制,這些無辜的生命犧牲,是因為人類的無知。只有當每個人都建立,如何對待外來種的正確觀念,外來種的入侵悲歌,才能譜上休止符,進擊的樂章也才不會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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